当年风云人物自杀 回首“现代”沉浮

慧聪工程机械网   2003-09-09 15:21   来源:《环球财经》

现代集团的兴衰沉浮折射出韩国经济机制的亢奋和劣性。现在,韩国政府向财团施以改造之刀,希冀切除其弊端,然而,财团躯体上的痼疾终归不会经一两副良药治愈。 8月4日早晨5时许,天色渐白,轻拂的微风吹走了夏日的燥

现代集团的兴衰沉浮折射出韩国经济机制的亢奋和劣性。现在,韩国政府向财团施以改造之刀,希冀切除其弊端,然而,财团躯体上的痼疾终归不会经一两副良药治愈。 8月4日早晨5时许,天色渐白,轻拂的微风吹走了夏日的燥热。在韩国首都汉城街头,早起的人们开始锻炼身体,寂静的城市正在逐渐苏醒,一切都似乎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

在现代集团位于汉城繁华地段的公司总部,几名早起的清洁工开始在楼前打扫卫生。一名63岁的尹姓清洁工看到停车场附近的花坛里有一些杂物,准备过去清理。突然,他发现一名老人倒在灌木丛中,旁边是一滩血迹,吓得立刻惊叫起来。

附近的人们听到喊叫声后过来帮忙,他们发现,这名老人已经死去,而他竟然是韩国商界巨子、现代峨山公司董事长、现年55岁的郑梦宪。

几分钟后,大批警察闻讯赶到,封锁了现场并展开调查。在郑梦宪的办公室中,调查人员发现了两封遗书,字迹十分潦草,说明他写信时的心理斗争非常激烈。第一封是留给现代集团峨山公司总经理金润奎的,希望他能够继续推进同朝鲜的交流合作项目。第二封是留给妻子和子女的。

据知情者称,郑梦宪在3日晚8时与家人在汉城一家餐厅内吃了晚饭。晚11时左右,他和一些至交一起喝过酒。11时52分,他前往现代集团总部大楼,在大楼保安人员陪同下来到位于12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随后就从里面反锁了大门。在进办公室前,郑梦宪交待自己的司机说:“我待20到30分钟就下来。”这是郑梦宪死前与他人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这个曾经在韩国君临四方的集团,在面对目前诸多困境,在失去郑梦宪的同时又将走向何处?

诞生之初即“政商结合”

现代集团的兴衰折射出韩国财团经济面临的困惑,谱写着韩国政府对财团的利用和制约。

现代集团的创始人是郑梦宪的父亲郑周永。在日本统治朝鲜半岛期间,郑周永当过码头搬运工、建筑工地杂工和大米配送工,办过米行和汽车修理铺。1946年4月,郑周永从美国军政府处得到了一块原由日本人占领的土地,成立了“现代汽车公司”,但当时所从事的业务不是汽车制造而是汽车修理。1947年,郑周永又成立了一家“现代建设公司”。这两个公司是“现代”财阀的起点,后来则成为现代集团的支柱企业。

如同郑周永一样,韩国的产业资本家几乎都是从1945年以后才真正起步。

在此之前,作为日本的殖民地,韩国的产业命脉全部掌握在日本人手中,韩国民族资本家根本无处立足。1945年解放以后,韩国经历了为期近三年的美国军政期,1948年才成立了以李承晚为首的新政府。在这期间,美军政府及李承晚政府为了恢复经济秩序,培育本地产业,首先将日本人留下的产业设施进行了处理。

当时,这些被称为“敌产”的设施中有2500到3000个尚可运营,到1957年,这些项目都被分配给了有一定知名度的韩国商人。分配的条件极其优惠,作价只是实际价值的30%-90%,且分10到15年无息偿付,考虑到当时极高的通货膨胀率,这些设施几乎是等于白送。后来成为财阀之一的韩国三星公司当时也是通过这种渠道收购了三月百货店(后改名为新世界百货),这个百货店虽然在三星集团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重要,但当时在为三星集团提供流动资金方面却起了关键作用。

李承晚政府期间,为了培育和保护新生的财阀,还采取了三项特殊政策:一是提供美元优惠政策。政府制定的美元官方汇率比市场价格低将近一半,进口商用这种“便宜”美元进口商品,再按市场价格把商品卖出去,之间利润差额极其巨大。二是降低贷款利率。政府把贷款利率降到几乎所有财阀都想从银行贷款的程度。那时银行贷款有67.8%的去向是财阀企业。三是保护国内市场。当部分财阀利用“敌产”以及政府援助贷款建成生产线之后,李承晚政府立即采取对相关产品征收高额关税或限制进口的措施,使韩国财阀利用国内市场的垄断地位快速成长,从而实现“进口替代”的目标。与政府的特殊关系成为韩国财阀与生俱来的特点。

而1961年朴正熙的军事政变则成为了现代集团飞黄腾达的跳板。

20世纪60年代初,进入韩国较大建筑企业行列的现代建设公司因“非法积蓄财产”遭到政府的重罚,企业经营遇到严重困难。没想到,1961年,陆军少将朴正熙发动军事政变掌握了韩国政权,郑周永的现代建设公司被从“处罚名单”中除名,而且还居然与政府建立了密切的关系。

靠军事政变上台的朴正熙深知,要想稳固执政基础,必须首先发展经济。因此从1962年起,政府开始制定实施大规模的经济开发计划。同时朴正熙也明白,要实现经济开发目标,没有财阀的合作是不可能的,于是,一系列亲财阀政策纷纷出台。

朴正熙政府先后制定颁布了“石油化学产业振兴计划”、“造船工业振兴计划”以及“钢铁产业振兴法”。根据这些法律和计划,投资石油化学、电子、造船和钢铁等特定部门的财阀可得到类似于补助金式的贷款,同时可享受免税优惠;政府还为防止外企和外国产品进入设置特殊壁垒。

韩国对外经济政策研究院院长安忠荣将这种政策归纳为“政府挑选市场优胜者进行扶持”。据透露,当时的总统朴正熙曾亲自主持召开企业银行联席会议,他本人坐在中间,一边是企业家,一边是银行家,如果有企业提出需要贷款,朴正熙就当场点名让某家银行提供贷款。这些政策的结果是使韩国大企业掌握了国内消费品的生产,并垄断了国内几乎所有部门的市场。

失控多元化

在经济大开发的热潮中,政府将许多重大工程交给现代建设公司,积累了大量资金的现代建设公司开始向其他经济领域扩展。

在政府的支持下,有过办汽车修理铺的经验的郑周永于1976年正式成立现代汽车公司,先由组装汽车起步,经由与美国福特汽车公司和日本三菱汽车公司的技术合作生产汽车,很快就成为韩国汽车业界的龙头老大。在韩国政府容许汽车业垄断和反对竞争的政策下,现代汽车公司主导了韩国汽车国产化和向海外出口的进程,形成了以现代汽车公司为代表的韩国汽车工业的迅速发展浪潮。

此外,郑周永还挺进造船业,建立了现代造船重工业公司,即后来的现代重工业公司。现代造船重工业公司从筹划、融资到建设,郑周永都与政府进行商讨,并得到政府的大力支持。韩国政府提供的担保,使现代造船重工业公司从国外银行获得了建设贷款。韩国政府还根据《造船工业振兴法》,为现代造船重工业公司获得了融资与免税的优惠。郑周永自进入造船业后,又成立了专事船舶修理的现代尾浦造船公司,先后建立了生产发电设备、船用发动机和船用变压器的工厂。政府支持的造船业使郑周永向着企业多元化和集团化的方向迈出了一大步。

在支持现代汽车公司发展中起重要作用的现代建设公司,于20世纪80年代初遇到了海外大发展的良机。

当时的国际石油危机使中东产油国得到了更多的石油美元,形成了大规模基础设施建设猛增的“中东特需”,为现代建设公司创造了进军海外的良机。现代建设公司在中东承建一个又一个超大型工程,为郑周永带来了巨额的财富。郑周永运用这些财富加速在韩国财界的扩张,使现代集团向着大财团的方向发展。

尽管现代集团通过兼并方式先后进军钢管、炼铁、制铝行业没有政府的直接背景,但现代商船公司的前身亚洲商船公司的发迹却有明显的政府影子。韩国政府投资企业大韩石油公社居然将其50%的海上石油运输量交给亚洲商船公司,足见在政府卵翼下的现代集团发展全不费功夫。

1975年开始实行的综合贸易商社制度更为韩国财阀兼并其他小企业提供了机会。综合贸易商社制度的实施目的实际上是想利用大企业拥有的贸易公司加大出口力度,扩大出口数量。根据这项制度,对于年出口额达到规定水平的贸易商社,政府将给予进出口贷款方面的高度优惠。而政府规定的水平只有大企业才能做到,这就使那些中小企业和中小贸易公司的生存成了问题。大财阀们乘机吞并了大批中小企业和贸易公司。

统计显示,就在1974到1978年的四年间,现代集团的子公司由9个增加到了31个,三星集团则由24个增加到了33个,大宇集团由10个增加到了35个,LG集团由17个增加到了43个。再看同期财阀们的资产增长速度更是惊人,1971年到1983年间,五大财阀的资产年增长率均为两位数,其中现代集团为32.1%,三星集团为19.1%,大宇集团更高达46.3%。

无论是“现代”、“三星”,还是“大宇”、“LG”,无一不是在1970年代搭建了财阀帝国的模型。

1970年代的扩张是建立在牺牲众多中小企业基础之上的,但这种扩张的效果却令韩国政府相当满意。1970年,韩国的出口规模不过8亿美元,到1979年已达到150亿美元,而1987年更超过了470亿美元的水平。与此同时,韩国10大财阀的销售额占国民生产总值的比率在1980年已达到48.1%,1987年则上升为68.8%。到80年代,郑周永麾下共有80多家子企业,现代集团达到鼎盛时期,成为韩国数一数二的大财团。

韩国部分企业集团规模的超大被形容为“从土豆片到芯片全都生产”。据一项调查,1997年韩国制造企业的平均利润率仅为0.3%,而同期美国制造企业的平均利润率是8.3%,日本是3.4%。另一份材料显示:到1997年底,韩国28家最大的财团总负债为1775.7亿美元,企业平均负债率高达449%。而现代集团1999年债务曾达660亿美元,占韩国国内生产总值的20%。

值得称道的创业精神

韩国财阀的形成与政府的支持是密不可分的,但对于战后的韩国来说,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将有限的财力和物力集中投入到个别领域,并扶植一批大企业财阀,也许是别无选择的办法,但财阀们的创业精神却是值得人们称道的。

在韩国,现代集团创始人郑周永的经营方式被称为“推土机式的经营”。那种知难而上、“无中生有”的坚定信念使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

20世纪70年代初,韩国的最大造船能力不过10多万吨,但郑周永却下决心要建一个能造几百万吨大船的超大型造船厂。位置选好了,土地划定了,就是没有钱。当时韩国政府本指望从日本引进贷款,但由于担心韩国造船业的兴起对自己形成威胁,日本拒绝了。不服输的郑周永毅然将目光转向了欧洲。经过与欧洲数个国家锲而不舍的协商,终于从英国和瑞士得到了1亿美元贷款的许诺。

然而,就在贷款发放之前,英国方面的信用担保机构却要求现代公司提供船舶订货合同。造船厂还只不过是一张图纸,哪来什么订货合同?郑周永并没有被难倒,他带着一张印着朝鲜时代名将李舜臣建造的“龟船”图样的韩国纸币和一张尾浦湾(造船厂拟建位置)的沙滩照片飞往希腊。他对希腊船王说,我们的祖先早在几百年前就造出了“龟船”这样的一流战舰,今天我们也同样能造出一流的运输船舶。希腊船王被打动了,郑周永于是拿到了两艘数十万吨级的油轮订单。就这样,订单有了,贷款也拿到了,郑周永边建厂边造船。两年零三个月后,在现代造船厂竣工的同时,两艘数十万吨级的油轮也举行了下水仪式。

郑周永守信用在韩国也是出了名的。1953年现代建设公司从政府拿到了修复高岭桥的合同。高岭桥位于韩国东部洛东江上,此处水深流急,洪水频繁。因为条件恶劣再加上装备落后,郑周永的同事与兄弟们都劝他早打退堂鼓,但郑周永却认为“做工程信用最重要”。他卖掉了自家的房子,借了数不清的债,终于在1955年将此桥完工了。当时的承包金额是5478万韩元,现代公司净亏了6500万韩元。负债累累的郑周永却由此获得了政府的信任,之后韩国政府投资的大部分工程都成了现代建设公司的项目。

回顾韩国企业的发展历史,无论是三星的创始人李秉,还是已经成了逃犯的大宇创始人金宇中,从他们身上都能发现与郑周永类似的经营气质。今天,由于时代的变化,人们可以指责财阀制度的缺陷,但也不能不承认这些财阀作为特定时代企业家的职业精神。

与政府分道扬镳

从80年代后期起,韩国政府的经济政策发生重大变化,新上台的全斗焕政府从1980年开始实施“自由化”与“民营化”的经济政策,政府不再像以前那样为了培育财团经济,专给财团吃偏心饭,盖庇护房。失去了政府输血的现代集团维持着外形上的庞大身躯,而其内在体质出现了虚弱的征兆。

现代集团是典型的家族企业,郑周永的至尊地位和由他个人专断的经营体制,在按照市场原理运营的商业经济海洋中逐渐显露其弊端。

郑周永办企业习惯于在政府支持下,利用国有银行提供的贷款和融资,引进国外先进技术。这样的企业十有八九获得成功。可是,80年代郑周永投巨资设立现代电子公司的时候,政府不再成为靠山,国有银行也不再是后盾。在国内外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后起的现代电子公司在技术、产销等方面被抛在后面,经历了关停的阵痛。

此外,现代集团在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对石油化学、证券、信贷领域的投资,也经历了挫折和困难。也是在这个时候,现代集团的两大台柱子企业现代汽车和现代重工业公司长期闹工潮,成为韩国劳资双方角力的中心。工潮使现代集团遭受了严重的经济损失,削弱了企业的竞争力,阻碍了企业的长期发展。

1992年底举行的总统大选,是现代集团与政府分道扬镳的起点。

当时,年届七旬的郑周永图谋国家最高权力,组织国民党参加总统竞选,结果败在久积政治经验的金泳三手下。金泳三讥笑郑周永“廉颇老矣”,郑周永则反唇金泳三不敢与其摔跤比试,两人从此结下政治仇恨。金泳三登上总统之位后,郑周永和他的现代集团饱受政府的税务调查,他领导的国民党则坠入“非法筹集政治资金”的陷阱。当时,就是日前自杀的郑周永五子郑梦宪就任国民党竞选班子的财务总管,因为帮助老子竞选犯有“非法筹集政治资金罪”而锒铛入狱。郑周永与政府作对,将现代集团加速推向下坡路。

也许是这次儿为父蒙难的壮举,郑周永对郑梦宪备加信任,欲将现代集团的掌门之位交给他。2000年,年事已高的郑周永委任郑梦宪为现代集团总裁,并由此引出了一段现代版的“王子之乱”。

“王子之乱”

1997年金融危机席卷亚洲,财团的种种弊端暴露无遗。那些曾靠政府滋养的财团在断奶后纷纷倒下,像三十大财团中的韩宝、三美、起亚、汉拿和大宇等概莫能幸免。

侥幸挺过金融危机的现代集团得益于金大中政府推行的财团改革,获得了“瘦身”喘息的机会。在经历了一个痛苦的抉择过程之后,现代集团放弃了一些经营效益差的边缘企业,缩小了产业范围,但并没有触及家族式管理的核心。经过三个阶段的调整后,集团旗下的公司由83家减少到21家。

然而“革命”尚未成功,围绕现代公司控制权的争夺却愈演愈烈。

2000年,郑周永的二子郑梦九不服老子决定,将现代集团内最大的企业现代汽车拉了出去。郑周永的小儿子郑梦准也带走了他控股的现代重工业公司。现代集团成为以现代建设和现代商船为主轴的“迷你集团”,由郑梦宪管理。当年5月,郑周永宣布退出经营第一线,表示现代集团将开始由家族专营向专业人才经营制转变,由“系列会社”向“独立会社”方向发展,现代集团和系列会社间相互影响和牵制也将逐步弱化。这场内部纷争最终导致了现代集团庞大家族的分裂,但也在客观上促进了现代集团由大而全向集中发展各个优势产业转型。

现代汽车公司另立山头后,兼并了起亚汽车公司,成立了现代—起亚汽车集团,以30万亿韩元(目前约1180韩元合1美元)的资产列韩国财团榜第五位。现代重工业公司继续着造船的辉煌,以12万亿韩元的资产列财团榜第十位。而由郑梦宪名义上统率的后现代集团仅有10万亿韩元的资产,滑落到财团榜的第十五位。现代集团的另三家较大企业现代建设公司、现代哈依尼斯公司和现代综合商社等则处于债权团的监管之中。曾经以韩国最大财团自居而傲视群雄的现代集团从此分崩解体,“现代神话”就此告结。

“后现代集团”的郑梦宪面临的挑战最大:下属子公司屡次遭遇流动性危机,至今未能摆脱阴影;与朝鲜合作的经济项目也时断时续,前景难料。在现代集团分家的时候,韩国舆论对郑梦宪支撑的集团就充满了忧虑。2003年8月4日的一幕说明郑梦宪最终未能渡过难关。而他的去世预示着仅剩下半壁江山的现代集团可能再一次分崩离析。

梦断金刚山

1998年10月,郑周永以老迈之躯赶着牛群跨过板门店寻访朝鲜。郑周永想要在他的家乡金刚山开辟南北过境旅游。郑周永会见了朝鲜领导人金正日,与朝鲜亚太和平委员会就开辟金刚山旅游达成了协议。当年11月,金刚山开始接待来自韩国的游客,金刚山旅游项目开了韩朝合作的先河。

正在这个时候,主张缓和合作的金大中任韩国总统。金大中推行对朝“阳光政策”,支持郑周永与朝鲜开辟金刚山旅游项目,也支持“后现代集团”与朝鲜合作开发开城工业园区。韩国政府批准了金刚山旅游项目和开城工业区开发项目,并将它们纳入了南北政府间的交流合作范围。

韩国政府的支持是现代集团开展对朝合作的基础和根本保证。郑周永要在有生之年为军事分界线两侧同族人之间的交流与合作做点事情,也为使现代集团能开辟新的市场。他带着现代峨山公司董事长的郑梦宪访问朝鲜,与朝鲜领导人金正日晤谈,推动金刚山旅游,探讨开发板门店附近的开城工业区。

现代峨山公司与朝鲜开展的金刚山旅游合作,固然对推动朝鲜半岛的民族和解与和平贡献甚多,但其经营金刚山旅游项目本身也要有利可图。根据双方达成的协议,在到2004年的6年内,现代峨山公司应向朝鲜支付总共为9.42亿美元的旅游费用。到2001年7月,现代峨山公司实际向朝鲜支付了3.78亿美元,并向金刚山旅游项目投入了5.18亿美元资金。

现代峨山公司原计划通过组织大量韩国游客到金刚山旅游获得回报,但终因游客人数不足而始终维持着“赤字经营”。现代峨山公司的资金投入与金刚山旅游经营的收入呈现明显的反差。这不啻给本就处于困境中的现代峨山公司以沉重一击。在现代峨山公司遇到经营困难准备撤退时,韩国政府又伸出了援手。韩国政府指定国家控股的公营企业韩国观光公社参与支持金刚山旅游项目,并从南北交流合作基金中提取支持款项。韩国政府还指定国有的韩国土地公社,与现代峨山公司一道作为开城工业区的开发商。

2001年3月,当郑周永以82岁高龄辞世时,郑梦宪的后现代集团继续走着其下坡路。后现代集团号称统领着11家大大小小的子公司,但它们大多财务状况恶化。此时的现代集团在财团排行榜上进一步滑到第二十位开外。名为现代集团董事长的郑梦宪实际没有直接控制任何一家子公司。他只在现代商船和现代综合商社分别持有4.9%和1.2%的股份。一个大财团的后继之人,竟然落得个几乎家底全无的境地。

郑梦宪的后现代集团为了促成与朝鲜的合作,再次与韩国政府联手。但是,郑梦宪善良的本能动机却给他带来了灾难。据说,2000年6月,在韩国总统金大中和朝鲜领导人举行历史性的首脑会晤前,由韩国政府授意和安排,现代集团通过向银行借贷等办法,向朝鲜汇去了约5亿美元的资金。这件事自去年9月被披露以来,韩国朝野争论不休,郑梦宪和他的后现代集团被深深地卷入其中。政界的指责,舆论的压力,司法机关无休止的传讯、调查,使郑梦宪心力交瘁。郑梦宪最终选择了自尽,没能写完后现代集团的续史。

现代之船驶向何方?

郑梦宪自杀后,现代集团的股价大幅下挫,集团的发展前景和方向面临着许多未知数。

虽然加强朝韩经济合作一直是郑周永和郑梦宪的遗志,但是现代集团债权团高层负责人4日透露,现代集团中的郑梦九、郑梦准两位总裁都已表明不愿意接管事业前景不明朗的对朝事业。

韩国大宇证券研究员南旭镇表示,现代集团因为涉嫌向朝鲜秘密提供资金和经营不善等原因已经面临困境,郑梦宪死后,许多子公司会因此出现经营权“真空”现象,使得集团经营情况雪上加霜。

但《朝鲜日报》同时指出,郑梦宪之死将有可能给境况惨淡的现代集团的经营权和领导结构带来某种变化,促使现代集团在短期内加强专业经营人的独立,以及建立分离经营体系的工作。实际上,郑梦宪自杀之前已经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朝事业上,而把商船、电梯、证券等主要旗下公司的经营交给了专业经营人士。一位外国证券公司的高级负责人因此表示,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郑梦宪的死也为现代集团子公司提供了从纠缠不清的对朝资金援助问题中脱身的契机。

现代集团是韩国经济发展历程的缩影,现代集团的兴衰沉浮映照着韩国经济机制的亢奋和劣性。韩国政府培育和依靠财团经济,使经济实现了腾飞。财团经济的发展孕育了“政经过于紧密的钩联”,反过来阻滞了经济的发展。韩国政府向财团经济施以改造之刀,希冀切除其弊端,还以健康的本质。然而,财团身躯的痼疾终归不会经一两副良药治愈。

改造不易

今年2月,韩国总统卢武铉在就职典礼上表示,要完成对韩国财阀集团和金融市场的整顿,彻底扭转韩国经济近几年的颓势。分析人士认为,卢武铉的就职表态意味着以往政府为大企业搭建的温室已轰然倒塌。

韩国政府放弃了以往干预经济的做法,而韩国企业似乎还不能适应形势的变化。韩国统计厅的统计报告显示,今年5月份韩国的工矿业生产指数、批发零售、设备投资均呈负增长态势,批发零售业已跌至1998年11月以来的最低水平,设备投资跌幅则为2001年8月以来最大。

今年一季度,韩国国内生产总值GDP2年来首次出现萎缩,并在第二季度再次萎缩。自亚洲金融危机以来,韩国经济首次出现连续2个季度萎缩。

韩国经济研究院不久前发表的一份报告认为,韩国国内经济正面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严重局面,企业与产业竞争力出现崩溃阶段的征兆。报告指出,今年4月韩国产业生产增长率从去年第4季度的9.5%锐减到1%。如果这种低增长趋势变成长期化,就会引起韩国失业率攀升和收入增长放缓等问题,这将是韩国经济难以承受的局面。报告称,为了克服这一现象,有必要采取企业与产业的结构调整等特殊措施。

2002年,韩国经济取得了仅次于中国的高速增长实绩,但年底以后由于房地产价格大幅下降,造成信用卡透支债务膨胀,并成为巨大的社会问题,目前韩国透支债务人已超过了300万,沉重的负债遏制了内需的发展,消费市场低迷,又影响企业投资,形成恶性循环。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驻汉城事务所所长保罗·格伦瓦尔特称:“在最糟糕的情况下,韩国今年经济增长率有可能下降到3%的水平。”

韩国金融研究院研究员郑韩永表示,目前的经济状况“比1997年金融危机前,其‘症状’稍微弱,但两者都是很相似的现象。如果景气停滞不前成为长期化,也有可能走向总体危机。”

在这种情况下,郑梦宪之死更触动人们对韩国经济前景的担忧。不过有一些专家指出,韩国政府已经积累了一定的对付大财团危机的办法,国家和债券银行都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少数财团出问题,不会对宏观经济造成太大影响。而且最新统计显示,对韩国经济起重要作用的出口在7月份连续第4个月实现贸易顺差,继续保持较上年同期两位数的增长速度。

市场分析师也认为,郑梦宪的自杀将在短期内使现代集团各公司的股价受挫,而对韩国金融市场的整体影响不会很大。但有一点是大家都认同的,那就是韩国经济正处在嬗变的阵痛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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