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方了解,各有关省区市和国务院国资委已经制定并报送煤炭、钢铁化解过剩产能初步方案,细化分解目标并提出时间表。待批复后,去产能将进入全面执行期。从操作路径来看,地方大多把去产能的重点放在推动兼并重组实现产业转型升级上,鼓励跨地区、跨行业、跨所有制兼并重组,并且给予资金、税收、信贷等政策扶持。
业内人士认为,在多个政策红利助攻下,兼并重组有望迎来新一轮热潮。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受困于涉法涉诉、投资主体和所有制转换、地方利益牵绊等问题,部分企业兼并重组进度较慢甚至停滞不前。
2月初,国务院公布煤炭钢铁化解过剩产能实现脱困发展指导意见,提出从2016年开始用3至5年的时间,退出煤炭产能5亿吨左右、减量重组5亿吨左右;而粗钢的去产能目标则是5年压减1亿至1.5亿吨。为了实现上述目标,财政部等多个部门研究制定了奖补资金、财税支持、金融支持、职工安置、国土、环保、质量、安全等8个专项配套政策文件。5月10日,国家发改委在其网站上表示,目前已有7个配套文件印发。
同时,各有关省区市和国务院国资委在对钢铁、煤炭企业基本情况进行摸底的基础上,制定并报送化解过剩产能初步方案,细化了今后几年化解过剩产能的目标任务,将工作目标分解到有关地方和企业,提出了时间表。
多个部委和行业协会组成联合工作组,逐一对方案进行对接,加强平衡协调,并就细化和改进方案提出具体要求。
“贵州省化解过剩产能方案已经上报,就等发改委批复。”贵州省能源局局长张应伟表示,当前贵州正处于深化煤矿企业兼并重组、化解过剩产能的重要窗口期和难得机遇期。2016年开始,用3至5年时间,贵州将通过兼并重组再关闭退出煤矿510处、压缩煤矿产能7000万吨左右。统计显示,截至目前,贵州参与兼并重组的煤矿和矿权1753处,占全省的99%。
内蒙古力争用3至5年的时间,化解煤炭行业过剩产能约1.79亿吨。2016年将着力推动煤炭、电力、化工、冶金、建材纵向重组联合,禁止新上单一煤矿项目,新上电力、化工项目要与既有落实转化项目的煤矿重组,推动企业开展优势产能合作。
早在2009年就实施了一轮煤企兼并重组的山西,在此轮去产能中将目光投向了大集团层面。“山西省亿吨级的退出产能较超预期,大同煤业将成为去产能供给侧改革重点企业,尤其在剥离亏损资产方面将获得政府重点支持,此举也为山西未来煤炭资源整合、煤炭企业重组打下伏笔。”申万宏源分析师孟祥文表示。
占我国钢铁近三分之一产能的河北则提出,要在未来五年内淘汰1亿吨产能。除了国家工业企业结构调整专项奖补资金和市级专项资金双重扶持企业兼并重组外,还明确落实其中涉及的非货币性资产交易的企业所得税、增值税、营业税等系列税收政策。此外,我国第二大产钢省江苏到2018年底的钢铁压减目标是1255万吨,主要通过钢铁企业主动压减、市场淘汰和兼并重组三种方式来实现。
工信部原材料司副司长骆铁军此前在一个行业论坛上表示,正在编制中的钢铁工业“十三五”发展规划已将“引导兼并重组”作为十大发展重点之一。而根据去年工信部发布的《钢铁产业调整政策(2015年修订)(征求意见稿)》,到2025年,我国将形成三五家在全球范围内具有较强竞争力的超大型钢铁企业集团,以及一批区域市场、细分市场的领先企业。
不过,这一波兼并重组的推进并不是一帆风顺。目前绝大部分钢铁和煤炭企业债台高筑,重组时难以厘清彼此的债务责任,而且还涉及不同省市区。不同投资主体和所有制形式之间的转换也是一大挑战。此外,跨区域重组还面临着地方政府利益的牵绊。
统计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底,在贵州省受理的煤矿采矿权兼并重组报件中,共有226件因涉法涉诉问题被退件。“一些企业在签订兼并重组协议时约定,被兼并者债权债务与主体企业无关,可是,一旦被兼并,隐形债权人或股东、民间借贷者就冒出来要求利益,这些债务被‘依法’压在了主体企业身上;还有一些被兼并煤矿职工工伤或职业病患者没有处理完结,转嫁到主体企业引起纠纷。”贵州省能源局煤炭处处长高腾友说。在来来回回的诉讼中,既耽搁了兼并重组进程,企业也无法正常生产、融资。
受访的有关人士建议,在解决上述问题时,一方面要尽快落实相关配套政策,另一方面要协调不同省的法院,协调平衡生产和执法,分类梳理兼并重组中的涉法涉诉企业,帮助涉法涉诉企业抓紧结案,尽快完成兼并重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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