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措施本身变成目标的时候，它就成了真正目标的障碍”。如果用古德哈特定律来表述眼下专用车市场对增长的渴望最为贴切了。
近两个月我走访了梁山、蒙阴、驻马店等国内半挂车产业聚集地，有一个很明显的感受：现在的专用车市场真是冰火两重天，一边是中小专用车企业的“断臂求生”，一边是头部企业的“纵横捭阖”，行业洗牌的残酷与无情淋漓尽致。
在这些企业中，中集车辆(301039.SZ)可谓是独树一帜。根据中集车辆2023年的年报显示：实现营业收入250.87亿元，同比增长6.21%，归母净利润为24.56亿元，同比增长1.20倍。
在行业持续低迷的当下，这种逆势增长多少令很多企业羡慕不已。前几天看了中集车辆CEO兼总裁李贵平接受麦肯锡的专访，我们或许能从中了解中集车辆增长背后的原因以及未来发展的战略。
未雨绸缪背后的战略调整
当前专用车行业最为显著的特征是卷。李贵平认为，当前行业内卷的根源来自于之前在高速增长阶段形成的低效半挂车的海量产能。
一方面，过去20多年中国半挂车产量翻了10倍；以产量计，不仅名列世界第一，甚至相当于北美和欧洲的产量总和，产能严重过剩。
另一方面，符合新标的半挂车保有量远远不及预期，淘汰超限、超重半挂车任重而道远。
“价格战”和“出海潮”正重塑专用车行业竞争的新格局，因此如何破解高速增长阶段所形成的庞大的低质半挂车产能，发展新质生产力，成为半挂车企业破局的关键所在。
作为全球领先的半挂车与专用车高端制造企业，中国道路运输装备高质量发展的先行者，中国新能源专用车领域的探索创新者，中集车辆已深耕行业二十余年，经历过第一次创业的“开天辟地”，开启了自身的半挂车业务，以及中国半挂车产业正规化、工业化、规模化的发展；以及第二次创业的“跨洋运营”，基本构建了公司半挂车业务的高端制造体系和管理新基建。但这并不足以帮公司摆脱日益严峻的“内卷”局面。
为此，中集车辆凭借前瞻性的战略眼光，于2023年开启了第三次创业，以“星链计划”为标志，聚焦半挂车生产组织结构性改革；其本质就是完善跨洋运营的流程，大幅提升跨洋运营的效率，更好地推动半挂车跨洋运营的高质量发展。
在李贵平看来，我国经济发展进入新常态，半挂车行业也正开始构建新的发展格局，可围绕技术、组织架构、生产要素配置等发力，创新半挂车的设计和生产技术、推动领先半挂车企业生产组织结构性改革、将行业内过剩的产能资源在内循环和外循环下进行重新的配置。
可以说，新的发展格局将会创造出更高的生产水平、更好的客户体验以及可持续的盈利能力，并帮助整个产业从本质上摆脱内卷局面。中集车辆也将通过构建全新的组织结构、商业模式和技术路径实现战略性增长，但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挑战，没有经验可循，更没有捷径可走。
“我们（中集车辆）这一万多人的公司，就相当于航行在充满未知、危机四伏的大海上。”但李贵平坚定地认为，只有这样，中集车辆才可以从根本上摆脱行业内卷，再次引领中国半挂车产业进入新的发展格局。
打造新质生产力的破局之道
对于中集车辆而言，如何创造出更高的生产水平、更好的客户体验以及可持续的盈利能力，并且帮助整个专用车产业从本质上摆脱内卷局面，需要重新审视和构思业务模式、品牌革新、上下游的数字化和价值链的再定位等内容，梳理国内各个工厂的定位与布局，中国与海外市场资源的配置与优化。
以普通半挂车生产为例，中集车辆在东莞、扬州、驻马店、营口、白银、梁山等都有相应的生产工厂，具备从下料、切割、涂装到组装的全系生产能力。但是受制于生产能力和技术水平的层次不齐，这些工厂不仅产品的标准、生产工艺和质量存在很大差异，而且产能和资源存在过剩，未能建立有效的协同。
作为行业龙头，中集车辆应对行业内卷并没有选择更容易实施的价格战来挤压竞争对手的生存空间。相反刀刃向内，优化内部组织结构和外部资源的重组，打造敏捷性的运营体系，通过第三次创业“再造一个中集车辆”。
从中集车辆此前年报公布的其第三次创业的路线图来看，第一阶段的“星链计划”，全面推动星链式高端制造体系的落地，实现内循环和“一带一路”市场的半挂车业务跃升，营业收入和生产效率实现高增长；第二阶段是新能源头挂列车试水阶段，强冠业务集团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新能源头挂一体列车形成增量业务；第三阶段是外循环业务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新能源头挂一体列车进入外循环，外循环业务实现跃升。
正在稳步推进的“星链计划”，中集车辆构建了一种全新的组织生产模式，通过整合7家半挂车工厂资源，打通采购、生产、流通、分配和消费的环节，形成市占率、销售和利润的跨越式提升，打造供给侧改革标杆、高质量发展典型和双轮驱动范例。
“星链计划”有两个层面的存在，一是组织发展，二是运营发展。以设计技术举例，“星链计划”要求的半挂车设计全部由数字化的方式来完成，包括数字化建模以及PLM上线、EPS平台上核心零部件的集采等，故数字化流程从设计、集采打通到了生产。
除了大量的新技术外，推动生产组织的结构性改革也是构建新质生产力的核心抓手。中集车辆在进行组织改革中，将尽量保留或重新利用原来的厂房设施，同时努力用好现有的员工，通过培训等方式升级员工队伍。
这些举措不仅将深刻改变半挂车行业现有的设计和生产工艺，而且将极大地颠覆专用车企业特别是大型专用车企业的组织运营模式。
在革新半挂车生产技术和组织结构的同时，面对复杂严峻的国际环境，以及中国企业的“出海潮”，中集车辆也在充分利用遍及全球的“灯塔制造网络”，重新优化国内与海外市场的协同作战能力和成本控制能力，在“第二次创业”跨洋运营的基础上，坚持“跨洋经营 当地制造”，以全球供应链体系和全球半挂车核心零部件生产组织为两大核心抓手，打造高效协同的海外与国内市场新型组织模式，服务于国内外的半挂车制造，实现了更高效率的生产水平。
而新质生产力的打造，离不开人的主观能动性。中集车辆的“第三次创业”也将是一场上下同欲的群体奋斗、脱胎换骨的创新求变。
当世界从“乌卡时代（VUCA)”进入“巴尼时代（BANI)”，众人都生活在风暴之中，无人能预知风暴将如何演变。
正如财经作家吴晓波在跨年演讲时提到，2024年将是一个面对危机与机遇共存的时期，“活着便是胜利。”
面对这一轮周期性转折的考验，瘦身健体正成为企业的一门必修课。相对于红利时代下跟风追求规模的大，如何加强和重构核心业务是摆在每个专用车企业的时代命题。
而中集车辆，已经找到自己的时区，探索出一条传统制造业企业探索新质生产力发展的新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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