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联救援队抵达汶川,与灾民同舟共济,共度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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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6日:受阻国道,饥寒交迫中前行
下午17点,车队到达米亚罗,这是我们遇到的第三道安检。
两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提着一个筐子走过来对我说,“叔叔,吃馍。”我拿起一块馍问,“多少钱?”小姑娘大声告诉我,“不要钱!”言语中流露着自豪。
小姑娘的奶奶提着一个壶走过来,倒给我一杯热腾腾的奶茶。
“为什么不要钱?”等奶奶忙完后我问。
“我们受灾了,你们是来支援我们的。一点小事,怕你们挨饿,没有东西吃。”
18点,到达古尔沟。我们获悉,因为下午5.9级的余震,此前打通的公路又被堵死了。这条公路是317国道,离理县城区约30公里。
身着迷彩服的古尔沟镇党委书记张韩春告诉我们,不要再前进,山上乱石在飞,镇里的民兵和村民正在全力抢修。
下面是记者与张韩春的对话:
记者:“救援的官兵现在情况怎样?”
张韩春:“昨天晚上打通这条路到汶川。”
记者:“山上乱石砸下,你能保证民兵与群众的安全吗?”
张韩春:“不能。为了这条路,我们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官兵比我们伤亡更多。”
“里面有汶川、茂县两个县,以及我们的大部分乡镇都要靠这条路。这里是目前进入汶川唯一的一条公路。”
在古尔沟,所有饭店的门都已打开。“除了稀饭和面条,”张韩春说,“不能再提供什么了。”
面条两元钱一碗,稀饭全免费。
张韩春说,大米还有,但蔬菜吃空了,其它就更没有了。现在发动全镇的人都在熬粥。如果所有人都滞留在这里,恐怕连稀饭都不能保证了。
晚上,当地的村民大都住进了帐篷,我们则睡在镇政府门前自己的车里。林处长从附近的远亲家里抱来一床被子给王春阳。
镇政府在白雪皑皑的雪山之下,王春阳和司机睡在前面,我一个人睡在后面。冷。睡了又醒,如此反复,终于熬不住了。凌晨4点左右,王春阳与我换了一个位置,之后,他也说很冷。
来时,我们都只带了一件外套。我们没敢开热气。到了灾区,油是我们的命脉。
5月17日:汶川收到第一批大型抗震救灾设备
六点多醒来,获悉公路仍未打通,而且在昨夜又发生了三次余震。
我们必须前进。
山越来越险峻,山体的破坏程度也越来越严重,身边的峡谷一望令人生寒。王春阳说,他担心重车通不过,因为被乱石堆积的道路只有2米来宽。
队伍行至朴头乡,好几公里长的其它救援车已整齐地停在一旁。
有藏族妇女正一个接一个地把蔬菜递到停在旁边的军车里。
妇女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对记者说,蔬菜是送给“解放军”和灾区的。只要有车,随便哪个来拖走就是。
“我家就在附近,但不敢回去看,也不敢回去拿东西。都住在外面。”一位妇女告诉记者,“借钱修的房子,现在又垮了。不过相比重灾区,我们要轻松得多。”
公路抢险部队的首长看到了我们的设备,就指挥值勤的官兵放我们先行,并一再叮嘱我们,山上有乱石滚下,千万要注意!
有经验的藏族同胞插话说,“如果看到山上有灰尘,说明山上有石头滚下,此时要停下车或者加油冲过去。”
王春阳用对讲机对车队说,“保持车距,注意观察,向前!”
路上没有其它的车了,除了我们。
雪山、蓝天、白云已在我们身后,云烟与灰尘充满山谷,山体一片狼藉。岩石突兀到了公路的上方,飞石划过的一缕缕灰尘久久不能散去。沿途有数台车已被山上的飞石砸中,有的被砸成一团铁饼,有的车头已完全被飞石削掉。
生与死正考验着我们。
在弥漫的灰尘中,我们的车队依次向前推进。沿途在安全区域的藏胞不时给我们掌声。在一颗印村,藏胞为我们送来红樱桃。
11点50分,山上一块巨石带着灰尘向王春阳和我乘坐的越野车冲来。司机赶紧倒车,最终巨石卡在了半山腰。我一身冷汗。
在桃坪羌寨,交警提醒我们,不要管地盘,冲过去!
在刻枯乡下庄村,工作人员说,一看到河对岸的交警向你挥手,你就马上冲过这座山的危险区……
15点40左右,我们到达汶川县。
远远望去,建筑没有太大破坏。但仔细一看,许多房屋都存在大小不等的裂缝。汶川县建设局局长张先武介绍说,在县城,95%以上房屋都是危房。街上行人不多,人们都集中到了帐篷里。在老百姓聚集的地方,有政府工作人员正在登记外地游客。工作人员告诉记者,登记姓名的目的是为了先把外地的游客疏散。
在汶川抗灾指挥部,阿坝州州委书记陈贵华告诉记者,12号晚上,他和他的同事就往这里赶。因理县到汶川的公路中断,他们徒步走了80多公里。
“你们所走的317国道是目前唯一可以进入汶川的公路,救灾难度很大。生活保障目前主要靠自救。”陈贵华说。
下午3点左右,汶川初步恢复了水的供应。但发电能力只有600千瓦。先要保证医院、水厂和粮食加工。生活物资很紧张,主要运是进不来。
陈贵华对中联重科表示了衷心的感谢。他说,“灾区非常需要这些设备,你们送来的救灾设备是目前我们收到的第一批,也是价值最大的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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