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特彼勒一直被看做美国经济的晴雨表。“美国增长率会下降更多;西欧和日本恶化程度也要比想象的严重;对新兴市场的预测没有变化。”这是卡特彼勒对下半年形势的预测。同时,它将在新兴市场投资10亿美元,正如在次贷危机爆发前一年,其亚太总部从东京迁至北京一样,欧文斯一方面继续调低他对全球平均经济增长率的预期,同时又戏谑未来18个月,最大的挑战是“产品会卖个精光”。
欧文斯(James W.Owens)总是主动回忆起他与中国地方领导人的愉快交往。比如“1月时我们去了昆明,我们非常高兴和昆明市长共进晚餐”,“恐怕还有一些公司像山工(山东山工机械有限公司)一样,他们得到了山东省政府的支持,希望加入我们”。
作为道琼斯30种工业股票指数参照系的卡特彼勒公司(NY.CAT),它的董事长兼CEO欧文斯,有人会不断翻出卡特彼勒与徐工的失败婚姻质问他,这几乎成为欧文斯每次面对中国记者时的必答题。
尽管这段跨国恋情于6月才以徐工完全退出而尘埃落定,但欧文斯在自己的话语体系中没有提徐工半个字,仅仅描述到,“1994年,我们在徐州投资”。他所关注的,是如何扩大卡特彼勒的产能——他宣布去年年底完成全面收购的山工,在未来3年将获得1亿美元的投资,产能会翻3倍。
华尔街更关心他所领导公司的盈利状况。在8月卡特彼勒公布二季度财报前,巴尔的摩资产管理公司总裁Jim Hardesty形容卡特彼勒“正处于风暴最坏状况中”,因为次贷与通胀已拖累美国经济“难以避免的衰退”。这会戳破象征美国经济晴雨表的卡特彼勒吗?
对此,卡特彼勒作出了回答:“它的二季度盈利确实增加了34%,但增长不属于北美。”
远走本土的理由
欧文斯4个月前在徐州预测全球GDP增长3%,“现在恐怕是2.8%、2.9%的增长率,主要是因为美国今年下半年的经济增长率会下降的更多,西欧和日本也有恶化,恶化程度比我们原来预测的程度更强。对新兴市场的预测没有变化。”他说。
看看卡特彼勒公布的5年财务摘要,你就能发现其美国本土的销售额从2006年46%到2007年37%的变化是如何突然。北美和日本市场的疲软在2009年仍将持续,这是欧文斯的判断。
“好消息是中国以及其他发展中国家的稳健增长。”他说。
“我们在矿产产能方面的投资不断增加,所以我们有很好的能见度,我们可以看到大型矿产机械都会卖的精光,包括明年都会卖的很好。看看金属产品吧,其中一半以上的主要金属产品需求都出现在亚洲。”在2004年,欧文斯就捕捉到这样的全球产能状况,“比如说金属开采方面,并没有足够的叉车、公路,还有机场进行运输,所以基础设施限制了我们当时大宗商品的交易。”
而现在,一方面欧文斯倾向认定大宗商品价格短期无法大跳水,另一方面“新兴市场有3万亿美元的闲置资金,不需要向纽约或者伦敦贷款来维持投资周期,他们在能源生产、金属和大的基础设施项目上,有很强的后劲。”
于是欧文斯选择了在未来3年向新兴市场投资10亿美元,其中主要在中国与印度,这是他一再重申的决定。
事实上在其本年度第二次访华行将结束时,欧文斯还于8月28日早间证实,卡特彼勒刚迎来几位研究中国采矿业专家的加盟,以便“看看哪些产品和技术可以给中国的客户提升利润”,卡特彼勒将今年进入中国采矿业的机械销售收入定义为3亿美元,这占到全年销售计划的15%——他们已开始准备大量生产,更适合零散的中国小矿使用的小型挖掘机了。
半径外的昆明项目
不过在已宣布的10亿美元投资计划中,其中一项价值2294万美元的投资,偏离了卡特彼勒中国工厂集群的半径。这个在昆明的“小块头”是卡特彼勒培训中心,距卡特彼勒徐州工厂1924公里,距印度新德里3500公里,航程不超过4小时。相比较卡特彼勒工厂云集的江苏,这里离东南亚更近。
“我们正在同昆明当地官员合作,希望建立这个中心,让使用我们设备的全球客户,可以到这个地方来考察如何操作设备,因此我们希望将在矿山、采石场、建筑、高速公路项目中使用的所有设备都集中到中心来。”卡特彼勒亚太区副总裁罗贝勒(Rodney C. Beeler)说。
欧文斯向记者首度证实了将于此进行机械培训的将不仅只有中国人。
“基本上面向中国与东南亚客户进行培训,所以我们想恐怕有很多的来自于泰国、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菲律宾和印度人来到昆明进行培训,这是卡特彼勒比较重要的培训基地,它占地250英亩。”欧文斯说。
昆明市市长张祖林对欧文斯介绍,前不久昆明到曼谷的高等级公路开通,目前还正在建设昆明到越南河内、昆明到缅甸仰光的公路,而规划中的昆明新机场将是中国四大国际机场之一。“新昆明建设正快速推进,我们还有许多基础设施需要加强”,而欧文斯则以一句“卡特彼勒选择在昆明建培训基地是选对了”作为回答。
这是一个离亚洲新兴市场更近(卡特彼勒预计今年亚太地区运营收入将增长25%至30%,其中中国市场销售额将达到20亿美元),大型基础设施建设需求更多的地区,卡特彼勒在此设立培训项目意味深远。
欧文斯说,他看到奥运会闭幕式掉下了眼泪,“上亿人摆脱了贫困,这是一个事实,现在他们充分地享受奇迹般的经济发展带来的利益,这是非常令人振奋的。”与此同时,卡特彼勒已经开始寻找下一个中国了,就像他们在次贷危机爆发前一年,将亚太总部从日本东京迁至中国北京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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