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仲夏,江海之畔的东疆大地热浪袭人。在江苏省启东市东晋公路养护工程有限公司的大院内,笑声一片,欢乐的气氛更是一浪高过一浪。该公司78岁的退休养路工朱秀章一边爱不释手地抚摸着公司新购置的徐州重工振动压路机,一边“妒忌”地对其儿子朱大年和技术员朱国威说:“你们现在的养路工可真幸福呀,样样都是现代化养护机械,可谓装备精良,我们那时候想都不敢想啊!”
朱秀章、朱大年、朱国威这三位启东老中青的公路养路工,一代代传承着养护接力棒,共同见证了公路养路机械的“演进史”,见证了公路交通事业的飞速发展,也见证了祖国一步步走向繁荣富强。
朱秀章:能配上手扶拖拉机该多好
上世纪60年代,“老朱”当时还是“小朱”,30多岁,血气方刚,干劲冲天,从一名地地道道的农民进入养护道班当了一名养路工,成为启东公路史上的第一代养路工。
当年,老朱养护的省道221线汇龙镇至启东港段还只是一条仅7米宽的崎岖砂石路,基本上晴通雨阻,养路的工具是铁锨洋镐和扫帚,外加一把匀砂器,唯一的“机械设备”就是一辆自行车。
老朱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扫帚和匀砂器不停地扫砂匀砂,用铁锨运砂填坑槽,用洋镐铲除土包,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夏天遭受炎炎烈日,冬天难挡寒风刺骨,一年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尽管工作条件异常艰苦,但看到过往车辆从自己养护的路上顺利通过,老朱还是感到无比欣慰,他平时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虽然扫路修桥比我干庄稼活还要累,但干的这些都是为过往老百姓积德行善的好事,值得。”
朱秀章虽然只有小学文化,但是钻劲十足,每时每刻都在细细琢磨着养路的一招一式,拿他的话说:“别看扫马路这活挺简单,但把它做好还真不容易。”老朱在修补坑槽、清扫路面方面有不少新发明和新方法,经他保养的3公里砂石路平顺畅通,好路率稳中有升,工友们称他为“朱教授”。这位“朱教授”后来成为启东公路史上唯一一位养路工出身的高级技师,负责管理全市公路的养护工作。
那时,老朱骑着他的宝贝自行车,晃晃悠悠,四处巡查,常常是检查完一圈300公里的砂石路,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老朱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要是有一辆手扶拖拉机有多好,既可以多拉快运各种砂石材料,又可以快速查路,太需要了!”
朱大年:最渴望有辆养护巡查车
1980年,朱大年子承父业来到启东公路站当了一名养路工,朱秀章把扫帚交给儿子时,郑重地说:“好好干,别给我丢人!”朱大年这一干,就是近三十年,他毅然把责任扛在肩上,一门心思地扑到养路工作中,为一颗朴实的“铺路石”。朱大年个子瘦小,体重不满100斤,但是他的工作热情丝毫不亚于他的父亲。刚刚参加养护工作时,由于路段长,扫砂护路任务重,朱大年怕影响养护质量,就带上妻子一起上路作业,常常干得天昏地暗,饭也顾不上吃,家反而成了他的旅馆。
1986年,原先朱秀章养护的省道221线汇龙镇至启东港段改造成油砂保护层,告别了尘土飞扬、满身泥灰的历史。朱大年成为启东第一位油路养护工,他面对全新的柏油养护技术,勤问勤学勤练,很快熟悉了处置沥青泛油、拥包、网裂等病害的养护技能,干起来得心应手。朱大年面对保养得平坦顺直、光光滑滑的柏油路面,会心地笑了:现在我干活轻松多了,原先一天还完不成的活儿,只要一二个小时就干完了,行人还直夸扫得干净,走得舒适。柏油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不久,各个养路道班都分配了一台手扶拖拉机,有的干线道班甚至分到了方向盘式拖拉机。朱大年和他的工友们上路作业再也不用蹬自行车了,开着拖拉机,装载着柏油和砂石料,一路轰鸣,一天可以修补几十公里的道路。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启东开展大规模的砂改油工程,基本采取的是人工洒布沥青和铺撒石料的操作办法。朱大年此时已经是施工队长,负责省道221线50多公里的油路改造任务。施工期间正值盛夏,上有烈日的灼烤,下有柏油的熏烫,他头带草帽,脚穿布鞋,一步不离地在施工现场指挥。几个月下来,路修好了,车畅通了,人却累跨了,但他从心里感到高兴,由衷地说:“从此再也不用扫马路了。”
启东滨江临海,经常受到台风和暴雨的侵袭,公路上各种水毁层出不穷、防不胜防。尤其是1998年夏季那场特大洪涝灾害,电闪雷鸣,狂风大作,不断有路树被吹倒,倾伏在路面上,并且沿河路段频频塌方,险情不断。朱大年和他的工友们驾驶着拖拉机,四处奔波,奋力抢险,连续忙碌了几天几夜,衣服湿了又干,眼睛熬得通红,终于抢通了公路,朱大年不无遗憾地说:“如果有辆养护巡查车,我们可以干得更快,路通得更早!”
朱国威:现在修路动动手指就行了
时间过得很快。2003年,毕业于江苏大学道路桥梁专业的朱国威,被分配到启东从事养路工作。
这时候,启东全市经过干线公路网化工程、县乡道公路通达工程的改造升级,路面大都为沥青混凝土结构,平整度高,使用寿命长,养路工的工作强度已大为减轻。在修补沥青路面时,朱国威驾驶着小型沥青摊铺机,按一下按钮,就完成了送料、填充、找平等一系列工序,轻轻松松完成了补塘工作。
而朱国威操作过的养路机械还远不止沥青摊铺机一种,像路面保洁车、养护综合车、挖掘机、平地机、割草机、压路机、液压镐等等,加起来林林总总几十种,玩转这么多家伙的人,也就理所当然成了香饽饽。帮朱国威提亲说媒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还出现了“撞车”,朱国威最终选择了一位温柔美丽的医生作为他的人生伴侣,这要是在七八十年代简直是天方夜谭啊!当别人询问这位新娘为什么喜欢养路工时,她回答说:“现在的养路工,讲起理论是工程师,钻进汽车是驾驶员,爬上机械是操作手,打打方向,按下按纽,敲敲键盘就把工作干了,我从心底喜欢……”
2008年初的那场特大暴风雪,又让朱国威着实“风光”了一把。当时的灾情十分紧急,厚厚的大雪把公路盖得严严实实,车辆和行人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地步,依靠传统的人工铲雪进展缓慢,难以迅速有效保障畅通。危难时刻,朱国威驾驶着平地机来了,以平均每小时30公里的速度杀出一条血路。朱国威和他的工友们,驾驶着三台平地机转战启东各地,很快,省道221线打通了、336线打通了、沿江公路打通了……几百公里的路面全面畅通。不仅如此,朱国威他们还有力支持了城区道路的抗冰雪保畅通战斗,被启东市委书记孙建华称赞为“特别能战斗的公路卫士”。
“朱家军”和他们的“武器装备”是一个讲不完的故事,是一幅写不尽的画卷,更将是一首传唱久远的歌谣。朱秀章、朱大年这两位养路工“父子兵”紧紧牵着朱国威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朱啊,养路工作也要和我们‘武器装备’一样,要一代更比一代强,让广大老百姓走上更舒心、更安心、更贴心的和谐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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