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经济发展模式,从计划经济时代各种资源的统筹调配,再到市场经济的全盘放开激活市场竞争潜能,经济发展建设的迅猛步伐,不光创造着一个个经济快速发展的奇迹与神话,综合国力的提升及大国在世界政坛上所拥有的国际影响力,更是受到世人的注目。作为推动经济增长的一个强力支撑产业,建筑市场、各种项目建造对于经济影响,特别是传统思维观念的影响与挑战,都是非常巨大和深远的。可是,建筑市场发展步伐的加快,特别是蕴藏于各种项目建造之中的“利益魔方”、“经济魔方”的不断膨胀与发酵,让项目建造急剧升温,打破了持续发展这一自然规律,扰乱了建筑市场的正常发展态势,甚至于给国家的宏观调控发展带来了一定的影响。
不可否认,“十一五”规划对于综合国力的提高,特别是GDP总值的大幅度上涨,对于改变和调整产业结构,都发挥出了巨大作用。但是,受全球金融危机震荡这一国际大环境影响,曾几何时,国内建筑产业链扮演起了拉动经济增长的重要角色。特别是一些规划大交通线的动工兴建,如同在包子、馒头的加工过程中添加了“膨胀剂”与“增大剂”,膨胀出了大需求量的钢筋、水泥供需市场。笔者在一次上级单位组织的职业素质培训中,曾听过一名因故下课的原国家统计局官员讲课,他列举了上世纪九十年代其中一个年度,中国仅进口水泥这一项,便占据着全球用量的46.7%,成为那一年度世界水泥的大买家。
建筑市场的持续升温,特别是穿山越岭长大隧道、高敦、长大跨度特大桥等等建筑项目的开工建设,一方面起到了救活中小型建材企业的作用,但另一方面却如同一个功率强劲的滚轴,在通过原动力,还有许多因素构成的外力协同作用之下,带着巨大的惯性和前冲力,不断向前高速运转和滚动。这就形成了只能向前运转,一旦因故“制动”,或者是因其它原因突然出现“故障”,伴随着滚轴动能运动的,诸如矿石开采、运输、水泥烧制、钢材冶炼和加工,以及庞大的劳务人员就业、销售等整个辐射半径,都会发生“硬伤”,甚至于出现扰乱就业格局,导致社会动荡不安等一系列严重后果。
项目规划的极度扩张,催生出了“投资胀腹”现象。加大基础设施建设步伐,实现资源的有机配置,营造经济运行的良好环境这一良好的初衷没有错,但这里边应当把握一个度的问题,这就是项目规划的科学性、合理性,以及项目建造这个载体分配资金流向,运行符合项目施工安全、质量及各种认证标准的正常资金消耗。一方面使施工单位通过正规投标渠道拿到工程项目,并且通过项目施工强壮“骨骼”,激活参与市场竞争的“造血功能”;一方面又能给社会增添一项项能够经得起严格质量检验的优质样板工程。可是,由于受种种因素的制约,项目规划投资有时候带着盲目性和不规范性,还有些是带有功利性,甚至于是带有投机性质。因此,这里边除了滋生腐败之外,还扰乱了整个建筑市场的正常运行轨道,扰乱了整个投资环境。
以刚刚收官的“十一五”为例,仅高铁、客运专线一项,每天的投资比例高达30个亿,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投资数目!且不论高铁、客运专线这个大盘里散发着特殊香味的奶油蛋糕,谁都想来割一块所演绎出的其它“故事”,光说施工单位的综合项目建造能力,分别要由行政管理、技术指导、安全监控、工序突击、机械设备调度、工程材料采购等等各种管控能力都是有限度的,超过这一有效的伸缩限度,便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可悲的是由于在不切合市场发展需要制定出来的投资规划,逼迫着众多施工单位用一种“蛇吞象”这样一种极不健康的心理,被动接受这种扭曲的投资建筑竞争环境。没有机械设备贷款购买;没有施工队伍临时到社会上“招兵买马”;专业技术力量不足东拼西凑,现学现卖,赶鸭子上架;自己的专业队、架子队实在无法把投标揽到手中的项目消耗掉,便通过提取几个百分点的办法,转手把项目倒出去。总之一句话,捡到篮子里便是菜,谁也不会看到一块块流着油的肉从嘴边溜走!庞大的,或者说是超出了市场正常调节功能,打乱持续发展节律的超规模项目规划上马,更是迎合了一部分人的冒险和投机心理,这就给管理无序,管理失控导致工程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出现安全事故埋下了伏笔。
两极分化,指的是贫富差距,但这句对于财富状况的高度概括句式,同样适用于中国建筑市场的昨天和今天,这就是统得过死与放得过开!昨天走过的路已经成为历史,交出的“学费”与付出的代价带有很强的时代烙印,已经无法挽回,但对于在“开放”的今天审视我们的思维过程,完善整个项目建筑体系,应当说有着一定的借鉴意义。全球经济一体化不可逆转的步伐,特别是中国入世后某些保护性行业的纷纷“解冻”,进一步放大了人们认识世界的眼光,同时经历改革开放的历练,更是激起了人们干大事业、求大发展的雄心壮志。这种主流是好的,包括建筑市场的对外开放,吸引外资,聚集民间力量,共同开发建设,加快基础设施建设步伐,以此进一步改善投资环境的目的。然而,这其中的政出多门,以及法规制约体系的不健全,特别是“政策走私”、官商勾结、狼狈为奸等等贪腐行为,致使建筑市场出现了过热、过快增长,甚至于出现了畸形变异现象,更使得一些手眼通天的人物利用钱、色或者是特殊关系延伸的后台政治背景,轻而易举地拿到了项目发包、项目分配的“准入资格”,把一个有序竞争,和谐发展,多方共赢的项目建设环境,演变成了群雄纷争,尔虞我诈,只要能争取到项目立项,只要能揽到“油水”更大的工程,哪怕所采用的手段早已跨越道德的底线,甚至于触犯法律法规也在所不惜的局面。从以煤炭运输起家的博宥投资管理集团有限公司法人代表、董事长丁书苗,背靠刘志军这棵大树迅速发迹,不光揽到了高铁声屏障加工制作项目,还垄断了技术含量高,加工精度高,制造工艺复杂,确保动车组安全、可靠运行的核心装备之一的中国第一条高速动车组轮对生产线,被视为中国高铁及衍生项目重要既得利益者之一这一事件,便可以说明这一点。
出现那么多的违规工程,出现那么多有违民意的形象工程、政绩工程,出现那么多的豆腐渣工程、“烂尾楼”,很大程度上是投资和冒险心理造成的,但真正的幕后推手,却是项目立项审批的权力易位和权利交易,在这样一个大环境杂合、影响之下,真可谓什么样的人间奇迹都可以创造。
这种受到环境、高温孵化而出的“利益链条”,最大的受益者是能够拿到项目发包资格的建设单位,而把项目用钢筋、水泥及各种建材固化成结构物的施工单位,除了要承担围绕投标项目所做的购置机械设备、物资采购及庞大的劳务费用压力之外,还要承担业主突然的“资金链”断裂,特别是“临时”变更建造项目的“被亏损”风险。
淮北某一条民营高速公路建造工程,项目立项进行投标阶段,轰轰烈烈,声势浩大。可是,经过激烈和残酷的投标竞争,最后确定下来的几家施工单位,按照合同履行程序,把项目造价质保金打到工程发包单位账上之后,不光保证工程项目正常启动的投资预付款迟迟不能到账,就是购买项目建筑的原材料、以及支付施工队伍基本生活保障的钱,也如同挤牙膏一样,用力挤一点出一点,只要你抱着既然签订合同协议,甲方就不会赖账的善良想法,等着按实物工程量计价拨款,那你可能只有被灌了迷魂汤、头上插着草标被卖的份了。许多施工单位往往顾及到不想过早与业主撕破脸皮的颜面,采取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从产生盈利的另外工点筹措资金,垫付庞大的工程项目款。但谁也没有想到,投入和垫付的资金越多,亏损就越大,如同被套牢的股市,越陷越深。虽然说矛盾激化的波澜波及到了项目所在地省份高层,采取非常措施把项目建造经营权收归国有,让交通厅督理相关事务。可是,项目经营业主的身份变异和权力移交,并没有从根本上扭转项目投资方、工程承包方之间长期形成的债权、债务纠结不清的被动局面,不光施工单位根据实际发生的工程量,还有因地质突变等等原因实施抢险救灾增加的工程量,迟迟得不到批复,按照合同应当履行的款项,也是久拖不结,把施工单位逼入绝境。
因为合同履约、资金链条断裂给予施工单位带来的另外一种压力,便是来自于民工施加的压力。
项目竣工不能及时结算,最为要命的是项目建造过程中的资金“挂账”无钱支付,这对于施工企业的打击,无异于釜底抽薪。可是,前来工地打工,有些甚至于是很有“背景”的外协合作队伍却毫不理会这些困难与苦衷,只要达不到目的便会祭起上访、讨要民工工资这把尚方宝剑相要挟,挤兑施工单位,至于造成这种局面的深层次原因,他们根本不管。上述这个高速公路项目,还引申出了这样一个案例:其中一个施工单位东拆西挪,垫付了不少资金咬牙把合同段内所有项目干完,并向前来参加项目建设的外方队伍、农民工承诺,只要项目一结算马上兑现余下的劳务款项。但是只认见到钱才是“农民真理”的外务协作队,根本不体谅施工单位面临的实际困难,采用集体围攻项目部,有什么拿什么,见什么吃什么的手段讨要余下的工资不说,有些别有用心者,以发工资、提供吃住为诱饵,组织社会上闲散人员,远赴施工企业的后方机关,打着言词过激的标语横幅静坐、围攻、起哄,严重扰乱了正常的企业办公秩序,特别是给施工企业的良好社会形象、公信信誉造成了极坏的影响。这种打着讨要农民工工资“王牌”,方法和手段让施工企业防不胜防的举动,其目的只有一个:在讨薪要薪的基础上,罗列出一大堆无缘无故的理由多要钱。
与上述这个案例不同,发生在华南某一中心城市的一条高速公路项目,却属于典型的“钓鱼”工程。
当各个施工队伍按照各自对于隧道、桥梁结构物、路基土石方等类型项目施工强项技术指导及管理控制能力,展开激烈的投标角逐,把工程项目拿到手准备展开大干时,一纸变更设计,暂缓施工的通知同时发到施工单位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施工单位以为只是其中的哪个环节没有沟通好,只好静下心来等待结果。然而,半年时间过去了,等来的结果却是震惊与无奈。原来对准投标、对准项目进行机械设备及劳务组织等等资源配置的投标、中标的项目,除了投标文件标立的项目排序编号未发生变化之外,原先投标设计当中确立的隧道、桥梁项目“变更”没了,指望这些项目想得到一定的工程承包利润的梦想破灭不说,围绕投标所圈定的各种资源配置等等,都做了重复投入、劳民伤财的无用功。
这种带有极大欺骗性质的工程业主违约现象,在整个建筑市场中绝非个案!形成这种以坑害施工单位利益为标志的项目“钓鱼”现象,其原因是多方面的。除了确实没能对项目建造的复杂性,以及围绕项目施工所带来的各种干扰这些主导因素考虑不周,导致项目施工不得不缩小和“瘦身”工程量来进行调整,用“削足适履”的方法,对“大体形”项目进行缩减,以此达成与管理能力、财力支付能力相适应。
其二,加快基础设施建设之后,骗取项目立项和巨额贷款。当通过公关运作,通过一系列复杂程序,把项目立项和贷款事项办妥之后,即把钱用于投资到利润更大的项目。这就只好让投标土建项目的施工企业做出牺牲,把通过项目变更这个特殊“技术手段”获取的丰厚利润挪作他用。
其三,尽管有着手眼通天的能力,把项目立项审查的各道关坎走通,但对于融资环境缺少深层次认识,一旦到了工程即将上马开建的关键时刻,却连最基本的给施工单位拨付工程启动资金的能力都不具备,只好用工程开工往后拖,实在无法再拖下去,便用临时变更项目的方法来应付,把围绕工程项目形成的有所有亏损,所有社会责任,一股脑儿全部转嫁到施工企业身上。
从某种意义上讲,建筑施工企业是一部赚钱的机器,不赚钱就意味着企业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要失去生存与发展的原动力,不通过项目建造平台实现一定的利润和现金储备,企业就将失去抗风险能力,迟早要被发展的滚动涡轮挤出健康向前的快车道。
由上述概念推理不难看出,建筑市场的快速发展这种环境气候,对于施工企业这部“赚钱机器”来说,应当说是如沐春风,如润春雨。然而,施工建筑企业这个只是通过长期的施工积累,通过不断打拼和严格管理增厚企业信誉,获取承担项目资质,并且只能通过资质来达到参与项目投标、施工的一个特殊群体,在项目施工中往往处于弱势地位,套在施工企业脖子上的绞索的确很多,只要哪一道环节处理不好,或者出现差错,便都可能让施工企业窒息。
从华北某一重镇向蓝色大海码头延伸的一条客运专线,正是抓住了高铁项目大干快上这一历史机遇拉开动工兴建帷幕,资金的到位情况,还有其他的相关保障情况,都还能算与快速发展的高铁兴建局势相吻合,但就是其中的征地拆迁工作,成为制约施工推进速度最大的一座“桥头堡”,并且这座“桥头堡”所产生的巨大阻挡力,不光阻滞了诸如桥墩桩基、承台、桥台墩柱等线下工程项目按照合同工期推进,对于实施工厂化生产、每榀自重900吨的客运专线预制箱梁,也产生了重大影响。
承担其中一个标段建造任务的某一家施工单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开始了原本是地方政府所承担的征地拆迁工作。他们动用资金和一切力量,在磨破嘴皮、跑断双腿、好话说尽之中,拆除民房,征用庄稼地,并且利用一年仅有两次检修机会移动改道横七竖八密布于辖区内的高压线。可是,这种陪着笑脸说好话,甚至于省略了与当地政府各相关部门打交道相互推诿、扯皮的繁文缛节,直奔工作主题所取得的效果,依然赶不上机械化程度非常高的客运专线施工速度。
有些很难拔出的“钉子户”,使施工辖区很难连成一片。特别是其中一个线路走向必经之地,很有背景和来头的养殖鱼塘,赔偿条件一再放宽,可以说动用了能够动用的一切“资源”及力量,但自正式开工之日起三年多时间,客运专线修建的滚滚铁轮,就是未能碾压过鱼塘这片沼泽地,让施工企业真正感受到什么叫“如鲠在喉”的滋味和难受劲。
历来追求高质量,快速度为项目建造境界而在业界有着很高声誉的这家施工单位,采取迂回包抄和分段“蚕食”的施工战术,先突击征用下来的地段,以此求得工期和工程任务质量的相对“平衡”。但是,这种典型的施工“游击战”战术,对于按照机械化快速推进的施工设想来制定的建造方案,无异于以短击长。施工线路不能连成一片,就不能形成流水线作业局面,机械设备的调整配置,各种物资材料的调度运输等等,全都受到制约,再先进的组织管理模式,突击能力再强的施工队伍,在这样的施工条件下,也只能空叹无奈。
这种制约和影响是一连串的,掩盖于地层深处的桩基钻孔作业、混凝土灌注,以及墩台的施工更不必说,价格昂贵的架桥机铺架作业同样随时得调整正反两个方向的作业程序,来回倒腾占用时间出不了活不说,机械设备占用费更是一笔巨额损耗。
造桥机无法把预制箱梁铺架出去,按照设计图纸在沼泽地带打桩作双层存梁,要在合理控制工期内完成每榀自重900吨箱梁的其中一个梁场,也被带入受制于征地拆迁来回倒腾工序的漩涡之中无力自拔。如果架梁速度能够正常推进,按照双层存梁基数设计的梁场,在一年半时间内便可以完成数量为900多榀箱梁的预制任务。但因线下基础工程无法彻底跨越“钉子户”镇守的“阵地屏障”,一拖就是三年多的时间,本应收获的经济利润,被这种干干停停,以及庞大的制梁机械设备占用费,还有不能及时转场的施工队伍形成的本级管理费等等,消耗得荡然无存,亏损也成定局。
建筑市场的“高烧”高热,持续不退,催热了项目立项审批,加快了楼市房建地盘无序时代、“黄金时代”、巅峰时代的到来。如同加足了马力,但制动系统又带有故障的房地产,在城市随处可见的“绝版地标”、“至尊地盘”、“身份象征”等等造势宣传攻势炒作之下,昔日一片片的良田沃野,城市间难得的绿色空地,被开发商的一双双“魔术手”变成了高楼大厦,变成了商厦和高档娱乐场所。农民赖以生存的土地、宝贵的国土资源,变成了成就一个个新“地王”、超级富翁的富矿。通过楼市的过热过快现象,一方面反映出了政府调控这只有形的手,以及市场自然发展这只无形的手相互制衡所形成的结果。一方面是老百姓买不起房,一方面是开发商应对政府的政策确实有见招拆招的“良策”,特别是那些诸如专为“富人盖房”一类的“炫富”广告宣传,助长了社会浮躁、奢侈风气,背离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主旨。还有一个更值得政府职能部门,值得整个社会监督体系注意和深思的问题是,“地王”、开发商所创造的一个个房建“神话”和“奇迹”,那么大的投资,都是借助于国家和人民的钱财换来的!地势楼盘恰如吹肥皂沫般疯长控制不住,这其中高额利润流向何处?还有从那么多的“犯事”者身上不难看出,金钱至上、利益为尊的人生哲学,拜金主义,完全把道德、良心蛀空。但正是这种这种邪恶犯罪胆色的增长,坚定了铤而走险、孤注一掷的“信心”。
在这么一种心理支配下,国家的钱财,人民的利益被葬送了。从一些最后被开发商拉下水,成为罪人的犯罪分子身上可以看出一些眉目,银行贷款明知冒着巨大风险,并且已经觉察到资金流向“豆腐渣”工程,流向“烂尾楼”,但已经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这个既成事实,堵死了回头是岸之路,明知无休止的贷款根本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干脆同流合污,不惜用生命在犯罪深渊中进行一次次疯狂豪赌。
正是这些违背了自然发展规律的畸形现象,当然,也不排除相关政府职能部门不作为,乱作为,或者说急功近利思想作祟,才使得建筑市场“高烧”不退,烧乱了市场建设的正常格局,也烧乱了投资的价值趋向,烧乱了人心。
来源:中国建筑装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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